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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离家

  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却不知几家欢乐几家仇!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小门紧锁,躲在屋内烤火炉。昔rì还算繁华的太平镇也仅剩下几个店面半掩着门,象征xìng的营业,门口还挂着厚厚的棉布门帘。大街上偶尔有几个匆匆赶路的行人,衣领也都系得严严的,生怕寒气伤了身子。唯一还算有点生气的就只剩镇里的小广场了,一大群不怕冷的孩子你追我赶的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钱多多是太平镇唯一的大夫,此刻他和其他人一样,正坐在自家铺子的火炉旁烤火,嘴里时不时的打着哈欠,心里暗想:“看来今天又没有生意了,老天爷,你下吧!再下大一点就更好了!这天寒地冻的,一定又有很多人生病,过后我还能多赚它一笔,今年又能过个好年啦!!”钱多多暗自祈祷着,原本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狡诈的笑意!

  天将rì落,药铺还是没人光顾,“好困,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吧!王胖子的猪肉又降价了,正好我买他几斤,*** 那个词叫什幺来着,对!叫‘享受’,老子今天也‘享受’、‘享受’!”钱多多拖着肥肥的身子开始收拾东西。

  一阵寒风吹过,门帘呼呼做响,钱多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直觉告诉他有生意上门了,他高兴的挑起眼皮,抬头望去,果然屋内多了一个穿着旧棉袄的瘦小男孩,那男孩张的还算可爱,可是小脸冻的发紫,上下牙不停的撞击着,发出答答的声音,破坏了他原本该有的气质。这个男孩钱多多倒是认识,是街口欧阳六爷拣来的孙子,天生的天残绝脉,大名叫欧阳宪章,不过大家都叫他小六子或六子,当年给他看病时钱多多可没少捞油水,这几年,六爷人老了,干不动了,积蓄也在前几年花光了,只能靠着邻里的接济勉强过活,所以钱多多对他们的印象也变的模糊了。

  “小六子,你有什幺事?”虽然钱多多知道六子没有什幺油水可捞,可是人家毕竟是病人,象征xìng的问问还是要做的。

  “钱大叔,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他病的快不行了!”小六子扑通跪倒在地。

  钱多多面sè一变,道:“六子,不是大叔不帮你,你看,大叔家里也不富裕,最近生意又不好,眼见着都揭不开锅了!我也是没办法呀!!!”说罢还装作擦了擦眼泪,不过他的演技确实不错。

  “大叔,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发发善心救我爷爷一命吧!钱我一定会给的!”小六子边说边磕头。

  “去,去,去,我要关门了,别耽误我做事!”钱多多变了脸sè。

  “大叔,求你了!……”

  “求,求,求,你当我这慈仁堂当什幺了?寺庙,还是善堂?大爷的财运都被你求没了!快点给我滚,别污了我的地方!”软的不行,钱多多立刻改用硬的。

  “大叔,……”

  “滚?还不给我滚?你这扫把星,把六爷害的那幺惨,还不够吗?别来害我?快滚,……”钱多多连拉带拽把小六子拖到了门外,顺手锁上了房门,任小六子在外面哭喊、哀求。“真*** 晦气,撞上了这幺个灾星!我呸!

  呸!呸!”钱多多连吐了几口口水。

  小六子在门外求了好久,那扇通往希望的门依然关的死死的,他绝望了,拖着瘦弱的身一步步挪向镇口的木屋,轻轻挪开支在门口的木板,推开那破旧的木门,冷风随之进入,小六子麻利的关好房门,在里面栓紧。

  “六子,回来了!快到火炉旁暖和、暖和,看把你冻的,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干瘦老人道。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他是六子的爷爷——六爷。小六子连忙跑到老人身边,帮六爷拍打前胸,“爷爷,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多说话,快躺好!”六子帮六爷掖好了被子,随即道:“爷爷,今天我去的不巧,正赶上钱大叔去王村出诊了,要明天才能回来,你忍着点儿,等到明天钱大叔一回来,我就去请,您这病也没大事,钱大叔一定能把你治好的,您现在要静养,我去给您熬点粥,您躺好。”小六子转身向厨房走去。

  望着六子的背影,老人流下了泪水,六爷在这镇上活了一辈子,哪个人不清楚?钱多多为人最是贪财小气,如果没有钱也能请的动他,他也不会有个死人钱这个称号了!他也知道六子是怕自己伤心,不告诉自己实情,他心里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他不怕死,活了这幺多年,什幺苦没吃过?什幺罪没遭过?现在他受够了,想解脱了,可世上他还有一丝牵挂放不下,那就是六子——一个比自己还可怜的孩子,自己如果就这幺去了,那可怜的孙子怎幺办?不过现在想管也管不了那幺多了,自己只能期盼老天的照顾了!

  不久,六子熬好了粥,用一个小碗盛了一碗。刚走进屋,就听见剧烈的咳嗽声,他连忙紧走了两步,“爷爷,你怎幺了?我马上去找大夫,你一定要挺住!”六子放下碗就要往外跑。

  “咳,咳,六子,你回来,爷爷有话跟你说,咳,咳。”六子闻言走到六爷跟前。“六子,爷爷恐怕不行了,等爷爷死后,你不要太伤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爷爷,你别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六子呜咽道。

  六爷黯然一笑:“傻孩子人哪有不死的?爷爷都这幺大年岁了,也该歇歇了,你要是爷爷的好孙子就答应爷爷,等爷爷死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这样爷爷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呜呜,你不会有事的!”

  “答应我!咳!”

  “我答应!我答应!爷爷我答应您,无论什幺时候我都会好好的活着!决不给您丢脸。”欧阳云的泪流满面。

  “这样才是好孩子。”六爷艰难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金锁,塞在六子手中,吃力的说:“拿好,这是爷爷把你拣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带的,以后靠着他认祖归宗,拿……”还没等说完,六爷便去了,脸上还带着微笑。

  “爷爷,爷爷,你醒醒呀!别扔下我一个人啊!快醒醒,醒醒啊!!呜呜!……”可惜六爷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了,这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终于走到了他的人生尽头。含笑离开了这个充满苍凉的人世。没有仇,也没有怨,只有对六子的一片祝福。

  六子昏天黑地的哭了一夜,嗓子哭哑了,泪也枯干了,只能木然的跪在六爷的床前,呆呆的一言不发。

  “六子,快别哭了!六爷这一生不容易,你还是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闻声赶来的王大婶安慰着六子。

  六子擦了擦脸颊,用沙哑的声音道:“大婶,麻烦您帮我张罗、张罗,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再请几个人帮我把爷爷送走,这个,你拿着,当了吧!我帮爷爷送终!”六子把六爷留下的金锁递给王大婶。

  “呦!这幺贵重的东西,还是别当了吧!”

  “不,当了,爷爷一生不容易,我不能看着他就这幺光光的去,这是我唯一能为爷爷做的,其余的什幺都不重要!”

  “好,看你这份孝心,我就帮你,你等着,我这就去。”王大婶拿着金锁出去了。六子依然跪在六爷的床前一动不动,活象一个雕像。

  不久,王大婶便带着人回来了。在她的帮助下,六子将六爷风光的葬了。寒风中,乱坟岗上又多了一座新坟。

  “六子,这是剩下的十五两银子,你收好。”王大婶为人和善、朴实,丝毫没有贪财的想法,六子只接了五两,“大婶,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我们爷孙俩,我也没什幺好送的,这十两银子就当是我给哥哥、姐姐买衣服的。

  我要走了,rì后还要麻烦你帮忙照顾爷爷的坟。”

  “六子,你这幺小,能去哪里呀?大婶家里虽穷,你要是不嫌弃,就和大婶一起过吧。”

  “不了,我是个灾星,到哪里都只能给人添麻烦,还是走了好,再说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六子,你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什幺灾星不灾星的?人一生下来还不是一样光着屁股,哪那幺多说道?

  大婶小时侯也算过命,那个狗屁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三十,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不要信。”王大婶嘱咐道。

  “谢谢你,大婶,您的话我都记下了,只要我活着,我会回来看你的。”六子挥挥手,大踏步向前走去。

  望着六子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少了点什幺似的。忽然她想起还有十两银子拿在手中,没有给六子。“钱!

  六子,钱!”王大婶边喊边追赶六子,六子往前紧跑了两步,回头喊道:“大婶别忘了,帮我照顾爷爷的坟!”

  人渐去,声渐远。

  下了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雪后是一个什幺样的情景呢???

  第二章遇师。

  清远镇,位于天定城北,是一个小镇,镇外三里有一驿站,是为北来的信使所准备的。驿站内仅有三匹马,人就更少了,一个驿长,一个喂马的老刘。不过最近驿站旁又多了一个小茶棚,开店的是一个八、九岁是的孩童,大家都叫他小六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出走的欧阳宪章,自从六爷去世以后,他就一直不停的流浪,直到一个月前,他听到有人说行路口渴,要是有个茶棚就好了,他才灵机一动决定在此开了一个茶棚。驿长见他可怜,也就没管,就这样宪章靠着五两银子开了这家小茶棚。

  茶棚很简单,木柱子支起的顶棚,几张破旧的桌椅,一口盛水的缸,一只煮水的茶壶,仅此而已!由于六子的茶棚收费便宜(一碗茶水两个铜板),待人又诚恳、有礼貌,嘴也很甜,整天叔叔伯伯的叫个不停,很快小茶棚的声明不胫而走,整个清远镇都知道了“六子茶棚”。路过的农民、长工都喜欢到这里来喝碗茶,偶尔也有人带上点花生、瓜子什幺的边吃边谈,好不热闹。

  鸡叫二遍,六子亦如往常的起身,收拾好东西,提起小水桶,准备去打水。茶棚附近没有水源,所以六子每天都要到一里外的双龙泉提水,由于年少力小,提的不多,一天来来回回总要十几趟才能够一天所需,每天早晨宪章都要把水补齐才去出摊。

  清晨的空气总是那幺清新,夹杂着花草与泥土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

  六子提着水桶,口里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幽闲的走着,心里计算着今天的生意。忽然,一个没留神,被拌了一下,重重的摔了一交,辛苦打来的水也负之东流。“倒霉!”六子心中暗气,揉着还是很疼的屁股勉强爬起来,六子的小孩心xìng发作,伸腿就要踢踢东西,出口恶气。却发现原来刚刚把自己绊倒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确切是说是一个老头,样子看上去有七、八十岁,雪白的乱发写着世事的沧桑。

  忽然两个面孔重合在一起,宪章的眼模糊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眼前又浮现出一副善良、可亲的面容。

  “爷爷!”宪章不自觉的叫了出来。随后又发现了自己的错误,长叹一声,挥挥头,将满脑的残象抹去,伸手摸查了下老人的脉搏,还有救!宪章连忙放下水桶朝驿站跑去。

  不久,宪章找来了喂马的老刘,二人合力将老如抬回了宪章的住处。随后又让老刘找来了大夫,确诊没事后才放心的出摊。

  宪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料理着生意,自己以为原本忘记的痛苦再次被唤醒,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自己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忘怀,六爷的死对他影响太大了,他一直都没能走出伤痛的yīn影,现在这伤痛终于被一个陌生的老人引发了!

  宪章好不容易挨过了上午,便匆匆的收摊,赶回了自己的小窝。老刘正在和老人聊天,宪章的心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大叔,谢谢您了,时候不早了,您也快些回去喂马吧!不然李大人又会生气了!”

  “你看我,一聊起来就忘了东南西北,这幺重要的事都忘了,好了我真得走了,否则又要挨骂了!”老刘接着回头对老人说:“老大哥,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说完才匆匆走了。

  宪章倒了一杯热水给老人,“爷爷!”宪章的心又痛了一下,连忙改口道:“老爷爷,多喝点水,病会好的快些。我先去做饭,您等着。”放下水,六子一溜烟的跑了。

  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彩,脸上露出了一个另人寻味的笑容。

  忙了好半天,宪章终于弄好了几碟小菜,还特意给老人煮了一个鸡蛋。放好桌子,宪章把老人让到桌前,“老爷爷,吃饭吧!”老人点点头,道:“好!”饭菜上桌,老人没有动筷,意味深长的道:“孩子,你怎幺不问问我为什幺昏倒,家住哪里?你就不怕我赖在这里不走吗?”

  “您要是不想走,就别走好了,我就当多了一个爷爷。”六子完全把老人当成了六爷,脱口答道。然后发现自己失言了,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六子再次陷入了自责,深深的自责当中。一时没了话语,静静的吃饭。

  老人见状也不好打扰,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结束了午餐。

  夜,静静的!

  风,轻轻的!

  六子静静的提着小水桶赶路,这是第八桶了,提完这桶就可以结束一天的劳动了,远远的宪章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茶棚之前,“是谁?谁这幺晚了还来茶棚?”宪章脑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近了,竟然是今天自己救回来的老人。

  “老爷爷,你怎幺出来了?你还有病啊!快,快回家,我一会就好!”宪章紧张道。

  “孩子,放心,我没病!”

  “没-—没——病???”宪章张大嘴喊道,再一打量老人,面sè红润,实在不象有病大样子。

  “别那幺夸张,来,坐,我解释给你听。”老人拉着宪章坐回椅子上。“其实,在几天前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你还记得那个丢银子的书生吗?那就是我!”

  “什幺,你是那个书生?!!”宪章的嘴张的更大了。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慌张赶路的书生模样,和老人根本就沾不上边。

  老人没说什幺只是往脸上一拂,刹时,老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俊秀非凡的年轻人,正是自己看过的书生。“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叫叶无忧,孤云派掌门。”

  “你为什幺假装生病的老人呢?我很穷,你根本没什幺好处可得!”宪章恢复了平静,淡淡道。

  叶无忧再次点点头,“怎幺说呢?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看中了你,我发现你的眼中那淡淡的哀愁,虽然你极力掩饰,我还是发现了!于是我动了收徒之念,扔在地上的银子也是对你的考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第二天,我又观察了你一天发现你更符合我的条件。于是我就化装成刚才的样子再次考验你,不错,你的表现大大的出乎了我大意料,我实在太满意你的表现,所以我要收你为徒。”

  宪章笑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身负天残绝脉,根本不适合练武,一个天生的灾星,灾星你会收吗??!”

  宪章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天残绝脉又怎幺了,说实话你开始吸引目光大就是天残绝脉,天残绝脉天绝十二正经,不宜练武习气,在这个以武为尚的世界来讲,可以说是废物,可对我来讲却是好事,你这天残绝脉正好继承我派大统,用不了几年,我孤云一派定会重新傲视各大修真门派。”叶无忧意气蓬发,似乎他大想法已经实现了!

  “修真门派?”宪章虽然谈不上博学,不过常识还是有大,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武林门派,根本没有修真门派。

  他好奇的问:“什幺是修真门派??”

  叶无忧这时才想起来对宪章来说修真门派根本就毫无头绪,清了清嗓子道:“修真门派就是以追求天道为目标的门派,共包括佛、道、魔、妖四宗,这些门派大多远离尘世,你没听过是很正常的,我们孤云派属于道派的异类。”

  “异类?”宪章不解问到,“什幺是异类,象我一样吗??”

  “对,就是异类,因为我派素来没有正邪之分,主张消除门户之见,所以不被正道所容,久而久之,我们孤云派就被说成了邪派。幸好我派弟子为人正直,各大派也不能奈何我派,不过长年以来,我派已无往rì的辉煌了!在修真界只能排在十几位,还好老天有眼让我寻找到了你,看来我派中兴有望!”叶无忧面sè凝重,似乎受了莫大的打击。

  “可我真的不行!”

  “放心,我派祖师孤云也是天残绝脉,他可是当年的三大绝世高手之一,被人们尊称为‘绝神’。由他亲手创办的孤云一派当,时也是三大派之一。可惜自他老人家之后我派便没落了,再无当时的风光了!不过我又看到了希望,就是你,一个可以让我派再次傲视各大派之人!”

  “我!???”

  “对,就是你,我派祖师孤云飞升之前,曾留下一本绝学——《真云诀》,不过这本绝学只适合拥有天残绝脉之人练习,我相信以你的天资,你的毅力,绝对能够将《真云诀》炼成,那时,便是孤云中兴之rì!”

  六子的确被叶无忧说动了,虽然现在过的很好,可惜他的心一直在流血。自卑,象是一把利剑一次次割伤着他的自尊,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在偷偷的垂泪,在人前,他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他过够了这种生活。

  可是这一切来的太过于虚幻,太不真实,他迷茫了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叶大哥,你让我想想好吗?我现在心里好乱,我真的不知如何选择,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我再给你答复好吗?”

  叶无忧没说什幺只是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毕竟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自己要给他一点时间考虑,不过他有信心,宪章一定会答应他的,仿佛光明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喃喃道:“师傅,我终于要完成你的遗愿了,你放心,孤云一定会再现当年的风采的。”

  宪章一夜未眠,终于在黎明前下定了决心。

  “叶大哥,我答应你,拜你为师!”宪章缓慢的从牙缝里崩出了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叶无忧欣喜若狂,竟然将六子抱到怀里亲了一下!“好,好,太好了!我的乖徒儿,太好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幺条件尽管提只要为师能办到的你尽管说。”

  “我要去看看爷爷,在给爷爷上上坟!”宪章眼圈又有些发红,眼泪就要落下了。

  这幺容易的事,叶无忧哪能拒绝?“好,你说地点吧,我御剑带你去!”

  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Δ冷月,孤坟,寒风。

  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坟前,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六子,他已经跪了整整一天,叶无忧则在一边大树下看着,修真到他这种水平,根本不用吃东西,他倒是很佩服六子,一个普通人竟能不吃不喝跪上一天,这要多大的毅力?

  跪了一天的六子终于有了动静,木然的磕了几个头,“爷爷,我要走了,去很远的地方,最近可能不会回来看你了,我拜了一个师傅,他会教我防身的本事,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受欺负了,我会好好的活着,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看一看,我,你的孙子,欧阳宪章,是好样的,是最出sè的!不是他们口中的废物!好了,爷爷,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我知道你会在九泉之下保佑我的,我会为你努力,祝福我!!!”宪章又磕了几个响头,缓缓站起身,转头对叶无忧道:“师傅,我们走吧,我的事办完了!”话音刚落人也跟着摔倒在地。

  叶无忧无语,轻轻一挥手,一道蓝光两人罩住,凌空而起。

  第三章天云闲过。

  天云山,孤刃峰,高千尺,常年冰雪覆盖,飞鸟难度,走兽难攀。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竟有一个人独坐峰头,指若莲花,盘膝闭目,他的周身布满了一层厚厚的云气,根本看不清面目。

  隐约中可以看到他的眉心处有一块豆大的金光,在丹田处则是一团拳大的紫气。呼吸之间,一金一紫两道光气自鼻孔进入少年体内,眉心与丹田的金光和紫气也渐渐强了起来,而体外的云气则渐渐变薄、变淡,那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不过清晰也仅有一瞬,下一刻,他又被头部的金光和身体的紫气所掩盖,不过身行还是看得清楚。

  待到云气消散,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竟然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与此同时,少年右手忽然上拂至眉心,左手下摆于丹田,说也奇怪,在少年挥舞之间,两团光气似有灵xìng迅速向双手指尖靠拢,漫漫凝聚、压缩,少年剑眉倒竖,似乎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俊脸抽成了S型,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面颊流下,整件白衫紧贴在少年的身上,犹如水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光球越来越小;少年的眉头也越来越高;脸sè也越来越难看。最后光球终于凝成了一点,少年大喝一声:“定!”金、紫两sè光强烈的一闪而过,没了踪影。少年也收功完毕,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用看他成功啦!

  “成功了,终于炼成分庭了!”一个身影从山下的大石后钻了出来,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无忧,少年也不是别人,正是十年前跟随也无忧上山来的欧阳宪章,如今业已改名为欧阳云。

  这十年来,欧阳云一直练功,叶无忧则是不停的搜刮灵丹妙药,然后强制xìng的让欧阳云服用,不过功效却是不错,灵药加上欧阳云的天资让他进步神速,半年练成《真云诀》的第一重天——观云,一年练成了第二重天——成云,三年练成了第三重天——浮云,这五年来他一直苦修真经的四、五两重天,终于在今天练成了第五重天——分庭。

  《真云诀》共分九重天——观云、成云、浮云、散云、分庭、化婴、幻云、聚型、天云。其中散云、分庭一聚一散,乃是一体双修,一成俱成,不成则功毁人亡。可谓是真经的第一个难关,炼之不易!《真云诀》不同于一般的功法,练成五重天后,就相当于进入了元婴期,进入了高手的行列。

  欧阳云微皱了下眉头,“师傅,你怎幺来了?”

  “我怎幺来了!亏我还为你白白护法了五年!真没良心。”叶无忧虽是责备,可口气却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这也不能怪叶无忧,等了五年,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一天,他能不高兴吗?做出一些过激的动作和言语,也是可以原谅的!

  “五年,我炼了五年?有那幺久吗?我怎幺一点感觉都没有?”欧阳云狐疑的问。

  “哼!当然没感觉了!你一入定就是一、二年,能有什幺感觉?你没发现,每次醒来后我都会为你准备替换的衣物吗?”

  欧阳云伸手要挠脑袋,只听“哧”的一声,衣袖掉了半截,“我好象注意到啦!衣服真的变小了!师傅还有衣服吗?”

  看着欧阳云的傻样,叶无忧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的笑声在群山中回荡。

  “走吧!你师娘还在家里等着呢!”叶无忧招手,一道蓝光罩定二人,向山下飞去。(不要疑惑,欧阳云从上山后一直在修炼《真云诀》,虽然真元充沛,但不会御器,下山还要叶无忧带着。当然如果修炼高超还可以御风而行,欧阳云还没到那个地步。)为了庆祝欧阳云炼成了《真云诀》的第五重,师母孟芝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欧阳云舒服的过了一天,可惜他没有那幺好的运气继续享受,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叶无忧拎了起来。看着师傅严肃的样子,欧阳云也不敢多问,乖乖的起床跟在叶无忧身后。

  来到前厅,叶无忧转身对欧阳云道:“云儿,现在你练成了《真云诀》的第五重——分庭,我也该传你炼器、御器之术了!另外为师今rì还要传你几样法宝,好了,随为师到禁地一游吧!”也不管欧阳云的意见,叶无忧一张手,带着他就走。

  叶无忧带着欧阳云来到天云山的第一高峰——飞云峰。

  “好了,我们到了。”

  “到了?”欧阳云看着仅有几块山石的飞云峰,疑惑的问,“禁地在那里?”

  叶无忧也不解释走到较大的岩石旁,在石头上敲了一阵子,在岩石上竟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凹槽,叶无忧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符往凹糙处一放,一阵轰隆声传来,山石向一旁划过两三尺,露出一个通道。叶无忧取下玉符道:“快走。”一转身先一步进了甬道。欧阳云不敢怠慢连忙跟了进去。

  因为在脚边有一排夜明珠,甬道中并没有想象中那幺昏暗,可以说很明亮。欧阳云跟着叶无忧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个大溶洞,满洞的石钟rǔ编制了一幅绝美的画面,欧阳云哪里看过如此美景,不觉间竟看呆了。

  “咳、咳!”叶无忧干咳了两声,“看好我的步法,别迷路,陷入这九天十绝阵我可没办法救你!”欧阳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叶无忧也不理他大步向前走去,欧阳云仔细的看着叶无忧的每一个落脚点,一点一点的跟着。

  转过了一圈又一圈,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平整的所在,二十几米大小的一块圆地,中间还有一个大大倒垂的石钟rǔ,水珠一滴一滴的从石柱尖部滴下,滴在下方的水潭中。水潭中散发着淡淡的珠光,阳云细一观瞧,原来水潭中竟放了几把宝剑还有几只玉盒。

  “云儿,这就是我派历代掌门闭关、炼器之处,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闭关之处。”

  “闭关?”

  “对,今天我会传你几样法宝,这几样法宝都是奇真异宝,极容易引起别人的窥隙,你必须在此将他们炼至神宝合一才行!你知道吗?”

  欧阳云点头表示明白。

  “这就是我要传你的第一样宝贝——四圣佛印。”叶无忧从水潭中取出一个玉盒,轻轻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物件,是一个万字型(卐,原本只是个符号,传自天竺,吉祥之意,唐武则天赐音〈wan -万〉),角上还镶着四块各样的美玉——青sè的飞龙、白sè的猛虎、红sè的三脚雀、蓝sè的龟蛇。奇异的组合,却给人以安详平静的感觉,在它面前似乎可以把全部的心思放下,心中只剩一片乐土。

  “这四圣佛印乃是上古佛宝,孤云祖师随身至宝,一直以来,孤云祖师从未施展过四圣合一,据说当时能接下祖师三圣合一的人也聊聊无几,你炼化此宝之后,非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使用,它的威力实在太大,难免有伤天和。”叶无忧停顿了一下道,“其实你也只能使用朱雀、玄武两圣,另外的青龙、白虎你还用不了!好了,你先拿好,我再传你一件宝贝。”叶无忧将四圣佛印教给欧阳云,伸手又从水潭中拿出一个玉盒。

  玉盒打开后,取出一个灰黑sè的铁球,“这剑珠也是孤云祖师留下的法器,不过它还没成型,此剑珠乃是祖师取天外异铁,用了九十九年时间炼化,还未来得及炼成仙剑就平步飞升了,仅仅留下这个半成品,千百年来,我派有无数前辈yù炼化此剑珠,可惜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大家认为此珠本身以有灵xìng,根本不接受《真云诀》以外的真元,才无法炼化,若要此宝从新现世必须要有人炼就《真云诀》才可以,久而久之,此剑珠也为人们所忘记了,幸好你炼成了《真云诀》的五重天,看来是此宝出世的时候了,为师上体天命,将此剑珠传你,你要好自为之,莫负为师一片苦心。”其实叶无忧也存了一份私心在里面,他早已把欧阳云看成了自己的接班人,传宝自然要传最好的,何况还有一个祖师可以为借口?

  欧阳云双手接过剑珠,“弟子紧遵师傅教诲。”就在此时,奇事发生了,原本暗淡无光的剑珠忽然发出刺目的紫光,欧阳云在同时感到了强烈的依恋之情,那感觉就象是阔别许久的孩子从新回到母亲怀抱一样,仿佛自己此时才是完整的!浓浓的深情使欧阳云陶醉了,久未出现的泪水再次出挂在眼角。

  叶无忧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又是一番滋味,心道:“看来前辈们所想不错,原来这剑珠从来就没露出过真面目,我也算有眼福,竟能够看到奇宝重现于世。”

  好半晌,欧阳云才恢复过来,剑珠紫光已退,变成了深紫sè,一抹异彩在珠中不断流动。“对不起,师傅,我失态了!”

  叶无忧摇摇头,叹道:“奇宝遇名主!比什幺多好,现在,我在带你去其他的石洞转转,省得你找不到地方。

  另外,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些炼器的材料,在闲暇之余你可以自己炼制喜欢的法宝。”

  “谢师傅!”

  “别那幺多废话,走吧,记住一定要给我把两件宝贝收服才能下山!”叶无忧厉声道。欧阳云娓娓称是。

  第四章斗蛇。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个chūn来早,呼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气,欧阳云感到舒服极了,心中有一股闷气不吐不快,下意识的仰天长啸,啸声高亢,几里可闻!

  一年里,欧阳云成功的将剑珠炼成了剑丸存入泥丸宫,同时又将四圣佛印炼至与元神相通,说也奇怪,在四圣佛印炼成之时,四圣佛印竟化为一道金光汇入眉心之中,眉心处也多出一个佛印(卐,以后为方便起见,均以佛印代替。),四圣佛印在使用上也方便了许多,仅仅打几个手印就可以了!

  除此以外,欧阳云还炼制了一把三尺长的短枪,取名为“迅雷”。作为临时武器,毕竟,剑丸紫云和四圣佛印的威力太大,而且太耗真元,拿四圣佛印来说,欧阳云只能连续使用三次;紫云剑好些,也只能使用半个时辰而已,多了只能趴在地上喘气。迅雷就不同了,消耗真元极少,只是威力小了一点,正适合御器飞行。

  长啸之后,欧阳云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架起迅雷,向孤云派的所在飞去。

  孤云派还是老样子,全派上下没有一个人,这次,连叶无忧夫妇也不在派内,欧阳云十分不解,心道:“师傅怎幺不在?他应该知道我要出关才对,怎幺不来接我?”欧阳云疑惑的找遍了全派上下,依旧没找到人,只是找到了一封看起来写了很久的的信,其上写着“欧阳云亲启”的字样。欧阳云展信观瞧:

  “云儿:

  恭喜你将两件奇宝收为己用,为师和你师娘有要事下山,暂时可能不会回来,你可以先下山修炼,盘缠为师已为你准备好了,就在你房中的柜子里,下山后若要打听我和你师娘的下落,可以联系同门师兄弟,同时出示我给你的玉符,他们自会告诉你我的行踪,下山后要多加小心,须知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初次下山,又身怀重宝,难免有人会利用你的无知,让你做一些违背道义之事,你在此处要多加留心,甚之、甚之。另外两宝还是要少用为妙,防止有人利yù熏心,加害于你。

  最后,再次提醒你,人心险恶,多加小心。

  师字”

  欧阳云读完信后,不再寻人,拿了师傅留给自己的盘缠,离开孤云派总堂。(孤云一派与他派不同,弟子只要道法有成变要下山历练,所以总堂里一般都无人驻守,不过孤云派前可有一座锁云阵,随时都随时间变化而变化,不是孤云的弟子,很少有人敢来孤云撒野。)欧阳云架着迅雷,飞在天际,举目四望,天云奇景尽收眼底。天空中烟云阵阵,其下苍松翠柏掩映其中,别有一番诗情画意,欧阳云不觉陶醉了,完全沉浸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

  一阵轰隆的巨响把欧阳云从梦境中唤醒,他向下一望,一瀑布飞流直下入深潭,溅起繁花朵朵,风吹雾起,如梦如幻,似假还真。

  看到了倒垂的瀑布,欧阳云浑身不由得发痒,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年没有洗澡了,身上虽无异味,想起来总不舒服,迅雷一转,向下飞去。

  还未落地,欧阳云就发现了一个怪物,一块巴掌大似云状的东西在瀑布下方的水潭上空飞舞。那云状物,东飘一下,西荡一下,时不时的还钻入水中,玩的好不热闹。欧阳云哪里见过如此怪物,一时童心大发,隐在树后观瞧。那样子就象是一个小姑娘在看洋娃娃似的。

  忽然,一种强烈的杀气涌上欧阳云心头,虽然杀气不是指向自己,可是也不是很舒服。举目四望,终于在对面的河岸找到了杀气的源头,一条青绿sè的大蛇隐在对岸的杂草中,要不是大蛇头上有一个半尺长的红sè怪角,还真不容易发现。大蛇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潭上的云状物,流露出贪婪的神sè,突然大蛇的杀气陡增,欧阳云暗叫一声不好,手中迅雷电shè而出。可惜已经迟了,大蛇就在欧阳云发招的同时,躬身弹起,化作一道绿光shè向空中的云状物。

  云状物似乎感到的危险,在大蛇未到近前时先一步钻入了水潭中,大蛇扑了一个空,大蛇那肯放过云状物!

  一扭身子随后钻了进去。这时迅雷才击到大蛇刚刚藏身之处,轰的一声,留下了一个一米大小的深坑。欧阳云长叹了一声,收回迅雷,走到水潭近前向下观看。只见一道红影在水中来回的划动,其他一无所见。欧阳云掐指念咒,将手中的迅雷变为绣花针大小,注入了一些真元,迅雷发出淡淡的紫光。“去!”一松手,“绣花针”脱手飞入潭中。欧阳云诡异一笑:“这回你还不死?”

  轰的一声,溅起水花片片,迅雷再次飞回欧阳云手中。如此强烈一击竟未伤大蛇的怪角一分一毫!欧阳云暗暗心惊。不过他那能眼看着可爱的云状物就这幺被大蛇吃掉?正yù另想他法,水潭上又有了动静,水花一翻,云状物率先飞了出来,说也奇怪,小东西竟直直的象欧阳云飞来,一转眼,竟钻入了他的长发之中。大蛇也随后飞了出来,恶狠狠的扑向欧阳云。

  欧阳云不敢怠慢,手一甩,迅雷击出,只见怪蛇独角上红光一闪,就将迅雷挡了回来,不过由于迅雷一击,怪蛇也停在半空中与欧阳云对望。

  欧阳云收回迅雷,细打量了一下怪蛇,怪蛇怕有两丈有余,碗口粗细,腾在空中半眯着蛇眼不屑地望着欧阳云,巨大的蛇尾在空中摇啊摇,似乎在说,“小子,你能耐我何?”欧阳云自小就受人歧视,最看不惯别人歧视的眼神,怪蛇此举正犯了他的忌讳,年少气胜的他哪能受这份气?什幺师傅的嘱咐都扔到了一边,双手分点太阳**,口中大喝道:“紫云!”一道紫sè光球自百汇**飞出,光球遇风化为一把尺余长的紫sè短剑,紫光照亮了大地,天上的太阳仿佛都失去了光芒。这正是欧阳云修炼的剑丸紫云。

  怪蛇看到紫云,眼中露出惊恐的神sè,周身的鳞片暴张,仿佛一下张大的一倍,独角亦发出红光将蛇身罩住,将紫光挡在身前。

  “云飞千里!”欧阳云大喝一声,左手一挥,紫云夹着漫天光影击向怪蛇。怪蛇似知道厉害,独角一晃,一道锥形红芒迎向紫云,可惜紫云的威力太大,红芒仅仅挡了一下就被击散。

  怪蛇见状大惊,蛇目中满是惊讶,大口一张,一个红sè的光球夹着淡淡的绿气顶住了紫云的剑势。天空中一半紫气一半红光。一时相持不下。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好,今天就拿你祭剑!”欧阳云淡淡道,却给人一种发抖的感觉。“旋云斩!”

  欧阳云双手对推迅速旋转一百八十度,紫云剑同时开始转动,剑身周围的紫光也开始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此时红芒再也挡不住紫云的脚步了,刹时被洞穿。怪蛇眼看就要丧命于紫云剑下,这时欧阳云看到了两滴泪水——从怪蛇眼中滴落的两滴泪水,他沉默了,心中的闷气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道:“哎!它虽犯了我的忌讳,可它又怎幺了解我呢?何况它还是一个畜生,我又何必非要制它于死地?看来我的修心还是不够,竟然为了如此小事发这幺大脾气!罢了!”想到此处,欧阳云猛的收回紫云剑,还好紫云与欧阳云心xìng相通,欧阳云意到剑收,紫云硬声声的停在了怪蛇的身前三分处。怪蛇死里逃生,捡回一条蛇命。

  “今rì我饶你一命,如若rì后我再发现你为恶,定不饶你,你去吧!”欧阳云摆了摆手,示意怪蛇离开。

  怪蛇死里逃生,不敢相信的睁开蛇眼,打量了欧阳云一番,对欧阳云点了三下头,收起被紫云剑划破的红球,默默的消失在林海之中。

  见怪蛇走了,惹祸的小东西自欧阳云背后飞了出来,绕着紫云剑不停的打转,忽然白光一闪,小东西居然钻进了剑中!随即紫云剑紫光大盛,等到它再恢复原状,剑柄之上竟然多了一个白sè的云形图案。欧阳云感到紫云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多了点什幺似的。猛然间欧阳云想到了一个传说——一个关于jīng怪的传说——他笑了,“莫非它是传说中的jīng怪?不会吧,我运气没那幺好吧!”

  注:jīng怪,一种传说中的生命体,不同于世上任何生命,它是由能量组成,拥有特异的能力。若捉之以炼器,可得“宝器”。不过传说若jīng怪自愿进入极具灵xìng且威力强大的器中,便会自动进化为器灵,这个器也拥有了进化的能力成熟的器灵可以与器分离,dúlì攻击,其能力不下于进化后的器。如果能达到器灵合一的完美境界,那幺器便超越了常理成为传说中的“神器”或“仙器”。不过jīng怪的数量极少,可以zìyóu飞行,捕捉不易。同时,若兽得一jīng怪,可立地成妖,脱离兽界。

  第五章天魔梭。

  怪蛇去后,欧阳云再也忍受不了水潭的诱惑,脱衣入潭,一洗全身的疲惫。水很浅、很清、很凉,却不冰,泡在水中,只能感到舒服、清爽。同时水潭中的灵气也很充足。对一个修道的人来讲,再合适不过了。

  欧阳云静静的享受着这份轻柔。渐渐的进入了无我的境界,渐渐的和周围的自然连成一体。他的神思跨出水潭,向四周的林地扩展,一点一点的扩展,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周花草林木的感情,它们的欣欣向荣,他们的勃勃生机,以及他们对自然的无私奉献的感谢。

  忽然,欧阳云感到一个强烈的不安向自己的方向奔来,速度很快,而且感觉上很熟悉,似乎那气息什幺时候见过似的,是那样的不安,那样的惶恐。

  欧阳云睁开双眼,一招手,搭在树上晾晒的衣服顺势飞到手中,他三两下穿好衣服,略一运气,将衣服上的水蒸干。这时那道不安的感觉已经来到近前,欧阳云一看,笑了,怪不得熟悉,原来是刚刚离去的怪蛇。

  怪蛇惊恐的望着欧阳云,大头点了又点,似是恳求,同时还不断的向后望,后面似乎有极大的危险催促着它。

  欧阳云向后一看,林中有两到剑芒飞来,一看便知是修真者。欧阳云一时心软,对怪蛇道:“你快到水潭里躲一下,千万别出来,我来为你挡一挡!”怪蛇闻言对欧阳云点了一下头,钻入水潭之中。

  欧阳云举目远望,似是观景。

  天空中出现两道光影,一蓝一红。落地后竟然是两个女孩子,一穿蓝衣,一着红衫,梅兰菊竹虽然各有千秋,却有同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靓。若比之以花,红衣女子可称为玫瑰,蓝衣女子则是一朵幽兰。

  “董大哥!你怎幺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说要去参加试剑大会吗?”红衣女子问道。

  欧阳云闻言如入云中,皱眉道:“对不起,姑娘,在下和两位素不相识,想必姑娘是认错人了!”

  “董大哥,你忘了?咱们前几天在新安见过的,我是凤红啊!”红衣女子急忙解释道。

  “在下欧阳云,乃是孤云弟子,我想姑娘真是认错人了!”欧阳云摇头道。

  一旁的蓝衣女子似看出了门道,拉了拉红衣女子的衣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红衣女子方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两位请自便。”欧阳云继续欣赏瀑布的风景。不再理会二女。

  “欧阳公子,你在这里赏景,是否看到一条火云蛟?”红衣女子道。

  “火云蛟?对不起,在下见识浅薄,不识此物,还望二位见谅!”心里却说道:“莫非那怪蛇就是火云蛟?

  我倒要问个明白。”

  “就是一条绿sè大蛇,头上长了一个红sè的怪角,你到底发现没有?”红衣女子追问道。

  “哦,那条怪蛇!我见了,就在二位还没到时,有一条和你说的很象的怪蛇从这边匆匆溜走了,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幺长的蛇呢!”欧阳云半真半假道。

  “对,那就是火云蛟了,快说,它跑到哪里去了?”红衣女子急道。

  欧阳云胡乱的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我看到它从那边逃了!不知二位追它何事,难道它犯了什幺错,害了什幺人?要是那样,我和你们一起去,除了这个祸害。”欧阳云心道:“如果你真要伤人,今天决不饶你!”

  红衣女子脸一红,“公子有所不知,那火云蛟的独角乃是炼器的好材料,我想拿它炼一把飞剑。至于它犯什幺错,我倒不知,不过想那畜生也办不了什幺好事,趁它没成火候除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欧阳云闻言对二女的那点好印象全部消失,冷冷道:“炼器?姑娘不觉得为了一件法器伤一条xìng命太过分了吗?万物平等乃我道中人的信条,两位不觉得有违道义吗?”欧阳云的脸sè很难看,语气冰得可以冻死人。

  “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诛之,我有什幺可错的?”红衣女子嘴上不饶人。

  欧阳云冷哼了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位请自便,恕欧阳云不送!”

  “你什幺意思?区区一个邪派弟子,装什幺清高,还不是想和那些妖魔鬼怪狼狈为jiān?哼!狗屁不通。”

  红衣女子不悦道。

  听到自己同伴的话太难听,蓝衣女子道:“师妹,少说两句!”

  红衣女子就是要强,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被自己师姐一拦,气反而更大了。“师姐,你别拦我,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哼!好大的口气,今天,你定要给我说个清楚,我派到底邪到何处了?要是说不清楚,哼!哼!我可不论你是什幺名门正派,定要代您们那个只管教、不管叫的狗屁师傅教训、教训徒弟不可!”在欧阳云心目中孤云派是最高尚,最伟大的门派。他一听红衣女子侮辱本派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大胆!”红衣女子大喝道。

  “你无理!”欧阳云分毫不让,同样回斥道。

  “你,你……”红衣女子被气得秀眉倒竖。什幺话也不说,左手一扬,一道剑光迎面而来。欧阳云也一抬手,迅雷迎向剑光,当的一声,平分秋sè!

  “你还有两手,接我双蝶刀!”可能是出于名门正派的约束,红衣女子还是开口提醒。两只红sè的蝴蝶自女子的双袖飞出,翩翩向欧阳云飞来。

  “米粒之光,安放光华?”欧阳云信手挥点,四道金紫sè的指气迎向双蝶。这四道指气乃是记载于《真云诀》附录里的一种极高明的道法,名为“飞云指”。是孤云当年和一位以武入道的高手过招后领悟的,威力奇大,可是只有高手能用。以欧阳云的修为,目前也只是刚刚能够施展,飞云指的威力还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不过也不是普通器能够承受得起的。

  四道指气分袭双蝶的两只翅膀,就听“哧哧”几声,原本飞舞的蝴蝶被指气洞穿翅膀,纷纷落地,变回原形,原来是雕成蝶形的两只jīng巧飞刀,不过如今已经断成了三段。

  “你,你,你!你毁我法宝?”红衣女子跳脚道。

  “是你自找的,我问你道歉不道歉?”欧阳云死活不容忍她们侮辱孤云的名声。

  “你,我和你拼了。”红衣女子自怀中取出一个三寸长的怪梭,扔在空中,道:“今天我让你给我的双蝶陪葬!”

  “万万不可,师妹!快停下!”蓝衣女子大惊道。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怪梭夹着邪气形成的鬼影和嗡嗡的怪叫声向欧阳云击去。

  话说这怪梭名为天魔梭,乃是千年前魔教教主古凌天所铸。当年古凌天采大雪山的寒yīn铁,用自身jīng血喂以万千冤魂,历时七年七月七rì方成。威力以达灵器级,是魔教的至宝,当年古凌天也仅仅只炼制了三只。自五百年前魔教被佛道两门联合重创后,天魔梭就消失不见。直到五年前,二女的师傅——素月宫宫主——绝情夫人在无意中将三梭寻获,天魔梭才重见天rì。二女本是绝情夫人的徒弟,蓝衣叫玉兰,红衣名为凤红,此次下山,绝情夫人怕自己的宝贝徒弟受欺负,遂每人传了一只天魔梭。不过绝情夫人也曾告戒过两人,不到万不得已时,或遇到十恶不赦之徒不可轻易使用天魔梭。凤红是个火暴脾气,今rì法器被毁,一怒之下什幺都顾不了了,将天魔梭使出。

  欧阳云见天魔梭邪气十足心知不好对付,运足功力,连点了九指。九缕指气成直线迎向天魔梭,。没有依照欧阳云的想象击落天魔梭,九缕指气仅仅将天魔梭挡了一下,稍微削弱了天魔梭的气势。天魔梭依旧沿原路飞来,眼见着就要将欧阳云吞没。

  这时欧阳云哪顾得上许多,保命要紧,一咬牙,双手结印,大喝一声,“玄――武——藏!”一道蓝光自欧阳云的眉心飞出,蓝影一闪,化为一只巨大的龟蛇神像迎向飞来的天魔梭。

  龟蛇巨像与天魔梭的鬼影想撞,“轰”的一声,同时湮灭,刹时,流光四溅,漫天飞尘。

  许久,光散,尘落。

  欧阳云傲立场中,天魔梭散落在他脚下。王者傲视天下的风范与清净无为两种不同的气质在欧阳云身上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一瞬间,欧阳云成了神。

  凤红吐了两口鲜血,由于她修为不足,不能控制天魔梭,所以采用了另一种方法控制天魔梭,魂牵,一种以自身元神渗入法器的方法,欧阳云的紫云和四圣佛印也是同样的道理,此法虽然可以cāo控高级的法器,也有一个缺点,一旦法器被破,自身也会受到影响,功力大损。凤红就是这种情况,天魔梭被欧阳云的四圣佛印震毁,体内血气翻腾,元神、功力都是大损。

  玉兰见凤红的天魔梭被震毁,心知自己同样不是欧阳云的对手,再打下去也没用,再说此事却也是师妹的不是,她不该侮辱对方师门。理亏外加实力不行,玉兰只好选择退让,趁欧阳云还没从刚刚一击中醒过来时,悄悄带着凤红离开了瀑布。

  二女走后,欧阳云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他实在想不到,四圣佛印最弱的玄武有这样的威力,那幺另外三圣呢?

  四圣合一呢?欧阳云的脑袋开始迷惑了!真不知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实四圣佛印的威力并没有欧阳云想象中那幺强大,因为四圣佛印是上古佛器,天生对邪魔外道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如若换一个灵器,以四圣佛印的威力别说将之毁灭,就是力敌也很难说。可惜凤红用的偏偏是天魔梭,才给欧阳云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感到危险过去的火云蛟从水中钻出来,远远的盘成了一个蛇阵,畏惧的望着欧阳云。虽然火云蛟乃是灵兽,但毕竟不是神兽,身体中还残存着妖气,欧阳云身上残留的佛气正是它的客星,所以他不敢上前。

  欧阳云看着盘成蛇阵的火云蛟,道:“大敌以去,你快走吧,找个深山修炼,记住,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千万别出来,奇宝害人啊!”欧阳云终于明白了叶无忧的一片苦心,火云蛟因为它身上的区区一个可以炼器的独角就遭到横祸,若要让人知道自己身上怀有两件奇珍,可想而知会有什幺后果,可能会遭到无情的追杀吧!欧阳云暗自苦笑。

  火云蛟,听了欧阳云的话,再次向欧阳云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欧阳云似乎看到它的眼角滴下了几滴泪水。

  欧阳云拾起脚下破碎的天魔梭,仔细观瞧,天魔梭结构轻巧,三寸长的梭身上刻着一个飞鹰的图案,两侧有翼,翼上每一侧都规则的排列着七个圆孔,前部是一个尖状,和两翼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梭身中部有一条很细的裂缝,可能是刚刚一击留下的。此时的天魔梭戾气全无,灵气反而十分充足,拿在手里冰冰的,十分舒服。欧阳云虽然不知道天摸梭是什幺材料炼成的,但从刚刚毁灭xìng的一击只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裂缝来看,它的材料一定不凡,欧阳云谨慎的将天魔梭收好,保存在自己的口袋里,准备有时间再将它重新炼制。

  通过这一战,欧阳云不无收获,同时他也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心境上的不足,心道:“看来在修行的道路上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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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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